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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芍具有养血敛阴、柔肝止痛、平抑肝阳等多种功效，常与许多药物配对组成方剂，广泛应用于临床各科疾病。现将白芍与桂枝、柴胡、甘草、龟甲、当归5对常用药对介绍如下：

1.白芍与桂枝

白芍能养血敛阴和营，桂枝善通阳发汗解肌，二者为伍，既有相辅相成的调和营卫的相使关系，又具有相反相成、相互制约的相畏关系。白芍养阴敛汗，使桂枝发汗而不伤阴，桂枝通阳使白芍敛阴而营阴不滞。白芍、桂枝这种配伍关系，形成了桂枝汤、桂枝加葛根汤、小建中汤等著名的经方，其中两药的剂量比例关系至关重要。

桂枝汤：用于外感风寒表虚证，方中桂枝疏散风寒，解肌发表为主，白芍敛阴和营为辅，二者剂量为1：1。

小建中汤：用于中阳虚寒所致腹痛，方中白芍合 甘草酸甘化阴、缓急止痛为主，桂枝温经通阳为辅，故二者剂量为2：1。

桂枝加葛根汤：用于颈椎病寒湿痹痛，方中白芍配葛根缓急止痛为主，桂枝温经散寒，白芍与桂枝二者剂量为4：1。

2.白芍与柴胡

白芍养阴柔肝、柴胡疏肝解郁，二药相合，共奏疏达肝气，养血柔肝之功，具有相反相成的配伍关系。白芍养血敛阴，可防柴胡疏散太过而劫肝阴，柴胡和解疏散，可防白芍酸寒敛阴太过而致肝气郁结，既能疏肝解郁相须为伍，又可相互辅佐，取长补短。二药相配形成逍遥散、大柴胡汤、柴胡疏肝散等方。在应用时主要是通过改变配伍而改变方剂的功用。

逍遥散：常用于慢性肝炎、肝硬化，两病的主要病机是肝郁、脾虚、挟瘀，故在柴胡、白芍的基础上重用白术、黄芪、茯苓以健脾化湿，兼用当归、丹参以化瘀软坚，全方共奏疏肝健脾、化瘀养肝之功。

大柴胡汤：常用于肝胆系的炎症及感染，其病机为肝胆气郁，湿毒内阻，故在应用柴胡、白芍疏肝的基础上重用大黄、蒲公英、金钱草，共奏疏肝清热解毒之功。

柴胡疏肝散：常用于肝胃不和为主证的慢性胃肠道炎症，其主要的病机是肝气郁结，克伐脾胃，肝胃之气双逆，治当在柴芍疏肝的基础上加用和胃降气之品，如枳壳、陈皮、香附等。

3.白芍与甘草

白芍与甘草两药均有较强的缓急止痛作用，白芍味酸，甘草味甘，酸甘化阴，故对阴血亏损所致的内脏肌肉痉挛疼痛有显著缓解作用。以该药对为核心，可组成芍药甘草汤、小建中汤、真人养脏汤等方剂。

芍药甘草汤：用于阴血不足所致胃脘聚集疼痛，如萎缩性胃炎、消化性溃疡所致胃液分泌不足的胃阴虚证，应用该方一是注意白芍和甘草的比例，一般为3：1；二是根据寒热病性，分别采用炙甘草或生甘草。

小建中汤：亦取芍、草缓急止痛之效，适用于中阳虚寒、阴血亏虚所致脘腹疼痛，故加用桂枝以温经通阳散寒，以防白芍酸寒敛邪伤阳。

真人养脏汤：用于泻痢日久，滑脱不禁，腹中拘急疼痛，方中白芍、甘草缓急止痛，但真人养脏汤证的痛泻，由于脾肾阳虚，下元不固，故以人参、白术、肉桂温阳益气以治本，罂粟壳、诃子涩肠止痢以及白芍、甘草缓急止痛以治标，故白芍、甘草的应用当以辨证为立方之本。

4.白芍与龟甲

白芍敛阴泄热柔肝，龟甲滋阴潜阳柔肝，二者相伍，共奏敛阴潜阳，柔肝熄风之效。阴虚阳亢属本虚标实证，阴虚为本，阳亢为标，白芍养血敛阴以治本，而龟甲育阴潜阳，既协助白芍育阴，又能镇潜亢奋之阳，故龟甲、白芍对实为标本兼治的相使关系，临床多用于肝肾阴亏，风阳内扰之证。阴虚阳亢之证病因病机繁杂，如镇肝熄风汤、大定风珠和虎潜丸，都是龟甲、白芍为核心的育阴潜阳方剂，然其功效有所不同。

镇肝熄风汤：用于肝肾阴虚、风阳上亢、气血逆乱于上的病证，故以赭石、生龙骨、生牡蛎配合龟甲加强镇肝潜阳熄风之力，适用于中风诸证。

大定风珠：用于温病热邪久羁，热灼真阴，虚火内动，以致筋脉失养而动风，其主要作用就是滋液熄风，故在应用龟甲、鳖甲潜阳熄风的基础上，重用阿胶、生地黄、火麻仁、五味子、麦冬、鸡子黄等配白芍滋阴补液、濡养筋脉以奏滋液熄风之效。

虎潜丸：用于肝肾阴亏，筋脉失养所致痿证。在应用知母、黄柏、熟地黄配合白芍滋阴泻火的基础上，应用虎骨、锁阳配合龟甲补肾填精、强筋壮骨，治疗肝肾阴虚所致痿证。

5.白芍与当归

白芍与当归均有补血、柔肝、止痛作用，二药相合，可谓相辅相成的相须关系，然而白芍与当归伍用，尚有相反相成、优势互补的配伍关系。白芍养阴、当归养血，二药合用阴血共补。另外，白芍性静而主守，当归性动而主走，养血敛阴不致于血滞，行血活血而又不致于动血劫阴，二药相合，补偏救弊，相反而又相成。由于白芍其寒凉、酸敛的药性较为突出，以白芍和当归为配伍的方剂，如逍遥散、芍药汤和温经汤，当归对白芍补偏救弊，作用远大于其合力增效作用。

逍遥散：以柴胡、白芍舒肝解郁，而当归的补血可疗肝郁所致阴血暗耗，当归的活血又可疗肝郁气滞所致血瘀。

芍药汤：以白芍为君调和气血以治下痢，腹痛后重，当归和营行血，血行则脓血便自除。

温经汤：温经散寒，养血祛瘀，白芍能养血育阴，但其寒凉酸敛之性对冲任虚寒显然不利，加当归的温通活血，补偏救弊，又合力增效。

本文选自《中医杂志》2002年7月，作者/任广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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